第一章 序幕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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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时间就能到达,但这位王国中最年轻气盛的将军、最受王国器重的将军、选择了最令人愤怒、也最为屈辱的——投降。
更出人意料的是,为了好好地羞辱王国,黑暗精灵和矮人一族违背了投降契约,处死了第五军团全部的士兵,只放了伤痕累累的伯维尔曼一人回来。
五十万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士兵,就因为伯维尔曼的命令,全部被处死,一时间王国各地同时戴起了白玫瑰,教堂里同时响起了安魂曲,几十万妇女同时戴上了代表寡妇的黑色头纱。
尽管在接下来的报复行动中,王国几乎将矮人举族屠戮殆尽,但是又有什么用呢?死再多的精灵和矮人,也换回那最为精锐的凡尼蒂堡第五军团。
人们纷纷咒骂指责伯维尔曼,指责他未能拯救最为精锐的第五军团,自己一个人却苟且偷的生活了下来;而之前和伯维尔曼有过联系的将军们都愤怒和伯维尔曼断绝了联系,都以和伯维尔曼曾经是朋友为耻辱;舒尔茨家族愤怒的将伯维尔曼逐出了家族,并宣布舒尔茨家族永远以伯维尔曼为耻,将伯维尔曼从族谱中革名;就连一直重视伯维尔曼的公爵大人,都下令将伯维尔曼贬为平民,再也不是一个王国的将军。
贝妮震惊的看着小男孩远去的方向,“没想到,他就伯维尔曼将军的儿子!他要精灵圣水是要去救伯维尔曼将军吗?”
正如贝妮所想,名为曼奇的小男孩抱着好不容易得来的精灵圣水,一路小跑了小半个时辰,最后绕进来一件位于城市排污口旁一个臭气熏天的小草屋里!
凡尼蒂堡的天空总是阳光明媚的,但总有几片阴云在不高的天空中盘旋,纠结着不愿离去,中间夹杂这几道嘈杂的鸟声。
“爸爸,我回来了!”
曼奇刚刚走进草屋,就连忙大声叫了起来。
曼奇走进低矮潮湿的草屋,看见一个正直坐在草垫之上的高大男人,正以一种极其愤怒的眼神看着他!
这是个很高大的中年人,一双剑眉坚韧不屈,轮廓分明的脸庞像是又钢铁浇筑的一般,眼神中满是威仪,手里还拿着一把修长的黑色军刀,不怒自威。但是即使是这样,中年人的脸色却苍白的宛如黑暗中的吸血鬼一般,尽管呼吸依旧均匀,但是却总断断续续、有气无力,一看便是早已性命垂危,已经半只脚踏进了坟墓,现在还能站起来,估计已经是回光返照了!
中年人拄着自己手里修长的黑色军刀,尽量使自己可以如同一个高傲的将军一般挺直胸膛,尽管他早已无力支撑,但仍旧挺直了自己不屈的脊梁。
他粗糙的手掌轻轻的颤抖着,抚摸着军刀上那曾经代表着荣誉的印徽,尽管这个印徽现在看起来无比斑驳,但却依旧难掩他的眼神中充满炙热的光芒。
这就是伯维尔曼,绰号“山虎”的王国著名将军。
伯维尔曼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曼奇,双目圆瞪,看着曼奇明显沾着灰土的膝盖,伯维尔曼愤怒的质问道:“曼奇,你去哪了?怎么膝盖上全是灰尘?你是不是又去商店了?!”
面对这个一向对自己很严厉的父亲,年少的曼奇不敢有丝毫的隐瞒,连忙将自己千辛万苦祈求得来的精灵圣水放到伯维尔曼的面前:“爸爸,这是精灵圣水,你快喝吧!喝了之后你一定可以很快好起来的!”
曼奇尚且幼稚但却满是弱小和期盼的眼睛,紧紧看着伯维尔曼惨白的嘴唇,曼奇是多么希望爸爸能赶快喝下精灵圣水,好快点好起来!
也许是在短暂的几个月的时间里经历了这么多事,让曼奇的眼睛不再像之前一样光亮和自大。
先是从前方传来爸爸阵亡的消息,然后妈妈因为悲伤而去世,曼奇正在悲伤,再然后满身伤口的伯维尔曼又活着回到了家,曼奇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就又和爸爸一起被叔叔扫地出门,和已经命悬一线的父亲流落街头。
短短的几个月内,经历这么多事,让曼奇已经全无了当初还是一个贵族少爷时的傲气,只剩下一个孤苦伶仃的孩子最后的期盼,现在的曼奇只是想让自己的爸爸赶快好起来!
“等到爸爸伤好了之后,我就去找外公求情,外公对我那么好,一定会让我和爸爸回家的!”
但是,坐在草垫上的伯维尔曼却一把抓起银色的小瓶,愤怒的把它扔了出去,像是在扔走什么很丑陋的东西,脸上露出羞愤的神色,像是在争夺自己最后一丝缥缈而虚幻的尊严一般,伯维尔曼愤怒的咆哮道:“这个,我要这个东西能干什么!难道你觉得你父亲这具没有任何光荣与辉煌的残破人生,还值得去治疗吗!”
一见能救自己爸爸性命的精灵圣水被爸爸扔开,曼奇马上跑着,想去把精灵圣水捡回来!
“不许捡!”但伯维尔曼却愤怒的制止了曼奇的行动。
曼奇的眼神马上黯淡下来,呆呆的愣在了原地。
“过来!”
曼奇低垂着头颅走到伯维尔曼的面前。
伯维尔曼严厉的说:“跪下!”
“噗通——”
曼奇就毫不犹豫的跪下。
但是伯维尔曼却又马上愤怒的吼道,像是在教训自己不争气的儿子一般:“起来!”
曼奇马上又站起来。
伯维尔曼奋力的挺直自己身体,头上因为伤口撕裂时的剧烈疼痛而露出苍白色的血管,愤怒的盯着曼奇黯淡的双眼,铿锵有力的的说道:“曼奇,你记住了!你是我的儿子,是伟大的伯维尔曼将军的儿子,流淌着舒尔茨家族先祖英烈的血脉,你注定要成为一个伟大的将军,你唯一要下跪的只有我们的国王,和上天一样伟大的国王!除此之外你不能向任何人下跪!”
也许是说话的声音太过用力了,早就虚弱无力的伯维尔曼当即剧烈的咳嗽起来。
“爸爸——”
曼奇连忙上去想扶住爸爸,但是伯维尔曼却一把抓住曼奇的手,把曼奇狠狠的摔在地上,“别碰我!”
曼奇慌乱的地上爬起来,呆呆地站在自己的爸爸的面前,看着伯维尔曼焦虑的脸,曼奇的双眼中已经泛起了泪花。
看着曼奇眼角里的泪花,伯维尔曼并不心软,反而是双眼怒视着曼奇说道:“哭?!我们舒尔茨家族的男子,绝对不能让泪水这种代表软弱的东西出现在自己的脸上!咳咳——”
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终于,伯维尔曼眼前一黑,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爸爸,”曼奇走上前去,因为伯维尔曼在示意曼奇离他近一点。
“曼奇,你记着,”就当曼奇走上前的时候,伯维尔曼用尽自己此刻最后一丝力气,看着曼奇的眼睛说道,“你记着,你是我的儿子,一定要夺回你父亲我失去的荣誉和尊严!对一个高贵的王国将军而言,没有什么是比剥夺他的荣誉更加令人无法安息的事情!你记住了没有?!”
“爸爸—”
“还有,”伯维尔曼压榨出自己身体中的最后一丝力量,像是在压榨海绵中的最后一点海水,尽自己最大的力辆说道,“你记着,我们是国王陛下的剑,是王国的鹰犬,是世上最伟大的战士,千万不要软弱,也千万不要心存怜悯,要永不投降!”
“永不投降!!”
伯维尔曼重复的说着这四个字,声音压抑的异常坚硬冰冷,就像钢铁一样坚硬冰冷,像是要把这句话刻在曼奇的骨头上。
“我…我知道了!”曼奇呆呆的看着自己父亲愈发憔悴的脸,一种感觉告诉他,面前的这个男人的生命正在快速流失,就像被水冲走的流沙一般。
伯维尔曼尽力看着曼奇幼稚而又充满着忧伤的脸,伯维尔曼才发现自己已经欠的曼奇太多了,别的小孩此时应该正躺在自己父母温暖的怀里吧,也许当初自己真的战死了或许对曼奇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吧!
“曼奇,我不行了!你的爸爸,这辈子做的唯一一件错事,就是保留了软弱和心慈!作为一名将军,士兵只是用来进行战争的筹码,你既不能不照顾筹码的生命,又不能把筹码们的生命看的太重!你记着,你给我记着——永远不要再软弱和心怀慈悲,慈悲是属于神父们的,作为将军,我们唯一需要的就是取的胜利,取的胜利,取得绝对的胜利!”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伯维尔曼的声音已经小了许多。
“爸爸,我……我记住了!”曼奇看着气息逐渐衰弱的爸爸,神色开始着急起来。
伯维尔曼感觉一股巨大的困意袭来,大的像是自己多年前午后玩闹后的闲暇休憩一般,让人无力反抗。
伯维尔曼知道,自己快不行了!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他自己的身体。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伯维尔曼终是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柔目光看向了曼奇,看着这个明明是自己的孩子,却很少给他以父爱的曼奇。
伯维尔曼极其温柔的叮咛道:“曼奇,我的儿子,很抱歉,没能给你美好的生活,反而给你带来了这么多的痛苦。但你的妈妈常说,有时痛苦也是幸福的一种,这样的人生对你而言或许也是一件好事吧。”
“爸爸——”
曼奇呆呆的看着伯维尔曼,呆呆的看着他逐渐灰暗下去的眼睛,曼奇突然明白过来——天塌了!
三天后,这位号称为“山虎”的将军,带着满满的悔恨和痛苦彻底的离开了这个世界,他被草草的被埋葬在了一棵巨大的多叶树下,没有来悼念的人,没有白玫瑰,没有白蜡烛,也没有葬礼音乐,只有一块由木板写成的墓碑。
而在写着他名字的简陋墓碑前,年仅6岁的曼奇,握着爸爸留下的军刀和被扔到的那一瓶精灵圣水,呆呆的看着爸爸简陋的墓地,久久不能起身。
在深重的磕了三个响头之后,曼奇抱起爸爸留下来的军刀和那瓶被扔掉精灵圣水缓缓走出了凡尼蒂堡,毅然决然的走向了远方。
钟时间就能到达,但这位王国中最年轻气盛的将军、最受王国器重的将军、选择了最令人愤怒、也最为屈辱的——投降。
更出人意料的是,为了好好地羞辱王国,黑暗精灵和矮人一族违背了投降契约,处死了第五军团全部的士兵,只放了伤痕累累的伯维尔曼一人回来。
五十万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士兵,就因为伯维尔曼的命令,全部被处死,一时间王国各地同时戴起了白玫瑰,教堂里同时响起了安魂曲,几十万妇女同时戴上了代表寡妇的黑色头纱。
尽管在接下来的报复行动中,王国几乎将矮人举族屠戮殆尽,但是又有什么用呢?死再多的精灵和矮人,也换回那最为精锐的凡尼蒂堡第五军团。
人们纷纷咒骂指责伯维尔曼,指责他未能拯救最为精锐的第五军团,自己一个人却苟且偷的生活了下来;而之前和伯维尔曼有过联系的将军们都愤怒和伯维尔曼断绝了联系,都以和伯维尔曼曾经是朋友为耻辱;舒尔茨家族愤怒的将伯维尔曼逐出了家族,并宣布舒尔茨家族永远以伯维尔曼为耻,将伯维尔曼从族谱中革名;就连一直重视伯维尔曼的公爵大人,都下令将伯维尔曼贬为平民,再也不是一个王国的将军。
贝妮震惊的看着小男孩远去的方向,“没想到,他就伯维尔曼将军的儿子!他要精灵圣水是要去救伯维尔曼将军吗?”
正如贝妮所想,名为曼奇的小男孩抱着好不容易得来的精灵圣水,一路小跑了小半个时辰,最后绕进来一件位于城市排污口旁一个臭气熏天的小草屋里!
凡尼蒂堡的天空总是阳光明媚的,但总有几片阴云在不高的天空中盘旋,纠结着不愿离去,中间夹杂这几道嘈杂的鸟声。
“爸爸,我回来了!”
曼奇刚刚走进草屋,就连忙大声叫了起来。
曼奇走进低矮潮湿的草屋,看见一个正直坐在草垫之上的高大男人,正以一种极其愤怒的眼神看着他!
这是个很高大的中年人,一双剑眉坚韧不屈,轮廓分明的脸庞像是又钢铁浇筑的一般,眼神中满是威仪,手里还拿着一把修长的黑色军刀,不怒自威。但是即使是这样,中年人的脸色却苍白的宛如黑暗中的吸血鬼一般,尽管呼吸依旧均匀,但是却总断断续续、有气无力,一看便是早已性命垂危,已经半只脚踏进了坟墓,现在还能站起来,估计已经是回光返照了!
中年人拄着自己手里修长的黑色军刀,尽量使自己可以如同一个高傲的将军一般挺直胸膛,尽管他早已无力支撑,但仍旧挺直了自己不屈的脊梁。
他粗糙的手掌轻轻的颤抖着,抚摸着军刀上那曾经代表着荣誉的印徽,尽管这个印徽现在看起来无比斑驳,但却依旧难掩他的眼神中充满炙热的光芒。
这就是伯维尔曼,绰号“山虎”的王国著名将军。
伯维尔曼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曼奇,双目圆瞪,看着曼奇明显沾着灰土的膝盖,伯维尔曼愤怒的质问道:“曼奇,你去哪了?怎么膝盖上全是灰尘?你是不是又去商店了?!”
面对这个一向对自己很严厉的父亲,年少的曼奇不敢有丝毫的隐瞒,连忙将自己千辛万苦祈求得来的精灵圣水放到伯维尔曼的面前:“爸爸,这是精灵圣水,你快喝吧!喝了之后你一定可以很快好起来的!”
曼奇尚且幼稚但却满是弱小和期盼的眼睛,紧紧看着伯维尔曼惨白的嘴唇,曼奇是多么希望爸爸能赶快喝下精灵圣水,好快点好起来!
也许是在短暂的几个月的时间里经历了这么多事,让曼奇的眼睛不再像之前一样光亮和自大。
先是从前方传来爸爸阵亡的消息,然后妈妈因为悲伤而去世,曼奇正在悲伤,再然后满身伤口的伯维尔曼又活着回到了家,曼奇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就又和爸爸一起被叔叔扫地出门,和已经命悬一线的父亲流落街头。
短短的几个月内,经历这么多事,让曼奇已经全无了当初还是一个贵族少爷时的傲气,只剩下一个孤苦伶仃的孩子最后的期盼,现在的曼奇只是想让自己的爸爸赶快好起来!
“等到爸爸伤好了之后,我就去找外公求情,外公对我那么好,一定会让我和爸爸回家的!”
但是,坐在草垫上的伯维尔曼却一把抓起银色的小瓶,愤怒的把它扔了出去,像是在扔走什么很丑陋的东西,脸上露出羞愤的神色,像是在争夺自己最后一丝缥缈而虚幻的尊严一般,伯维尔曼愤怒的咆哮道:“这个,我要这个东西能干什么!难道你觉得你父亲这具没有任何光荣与辉煌的残破人生,还值得去治疗吗!”
一见能救自己爸爸性命的精灵圣水被爸爸扔开,曼奇马上跑着,想去把精灵圣水捡回来!
“不许捡!”但伯维尔曼却愤怒的制止了曼奇的行动。
曼奇的眼神马上黯淡下来,呆呆的愣在了原地。
“过来!”
曼奇低垂着头颅走到伯维尔曼的面前。
伯维尔曼严厉的说:“跪下!”
“噗通——”
曼奇就毫不犹豫的跪下。
但是伯维尔曼却又马上愤怒的吼道,像是在教训自己不争气的儿子一般:“起来!”
曼奇马上又站起来。
伯维尔曼奋力的挺直自己身体,头上因为伤口撕裂时的剧烈疼痛而露出苍白色的血管,愤怒的盯着曼奇黯淡的双眼,铿锵有力的的说道:“曼奇,你记住了!你是我的儿子,是伟大的伯维尔曼将军的儿子,流淌着舒尔茨家族先祖英烈的血脉,你注定要成为一个伟大的将军,你唯一要下跪的只有我们的国王,和上天一样伟大的国王!除此之外你不能向任何人下跪!”
也许是说话的声音太过用力了,早就虚弱无力的伯维尔曼当即剧烈的咳嗽起来。
“爸爸——”
曼奇连忙上去想扶住爸爸,但是伯维尔曼却一把抓住曼奇的手,把曼奇狠狠的摔在地上,“别碰我!”
曼奇慌乱的地上爬起来,呆呆地站在自己的爸爸的面前,看着伯维尔曼焦虑的脸,曼奇的双眼中已经泛起了泪花。
看着曼奇眼角里的泪花,伯维尔曼并不心软,反而是双眼怒视着曼奇说道:“哭?!我们舒尔茨家族的男子,绝对不能让泪水这种代表软弱的东西出现在自己的脸上!咳咳——”
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终于,伯维尔曼眼前一黑,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爸爸,”曼奇走上前去,因为伯维尔曼在示意曼奇离他近一点。
“曼奇,你记着,”就当曼奇走上前的时候,伯维尔曼用尽自己此刻最后一丝力气,看着曼奇的眼睛说道,“你记着,你是我的儿子,一定要夺回你父亲我失去的荣誉和尊严!对一个高贵的王国将军而言,没有什么是比剥夺他的荣誉更加令人无法安息的事情!你记住了没有?!”
“爸爸—”
“还有,”伯维尔曼压榨出自己身体中的最后一丝力量,像是在压榨海绵中的最后一点海水,尽自己最大的力辆说道,“你记着,我们是国王陛下的剑,是王国的鹰犬,是世上最伟大的战士,千万不要软弱,也千万不要心存怜悯,要永不投降!”
“永不投降!!”
伯维尔曼重复的说着这四个字,声音压抑的异常坚硬冰冷,就像钢铁一样坚硬冰冷,像是要把这句话刻在曼奇的骨头上。
“我…我知道了!”曼奇呆呆的看着自己父亲愈发憔悴的脸,一种感觉告诉他,面前的这个男人的生命正在快速流失,就像被水冲走的流沙一般。
伯维尔曼尽力看着曼奇幼稚而又充满着忧伤的脸,伯维尔曼才发现自己已经欠的曼奇太多了,别的小孩此时应该正躺在自己父母温暖的怀里吧,也许当初自己真的战死了或许对曼奇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吧!
“曼奇,我不行了!你的爸爸,这辈子做的唯一一件错事,就是保留了软弱和心慈!作为一名将军,士兵只是用来进行战争的筹码,你既不能不照顾筹码的生命,又不能把筹码们的生命看的太重!你记着,你给我记着——永远不要再软弱和心怀慈悲,慈悲是属于神父们的,作为将军,我们唯一需要的就是取的胜利,取的胜利,取得绝对的胜利!”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伯维尔曼的声音已经小了许多。
“爸爸,我……我记住了!”曼奇看着气息逐渐衰弱的爸爸,神色开始着急起来。
伯维尔曼感觉一股巨大的困意袭来,大的像是自己多年前午后玩闹后的闲暇休憩一般,让人无力反抗。
伯维尔曼知道,自己快不行了!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他自己的身体。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伯维尔曼终是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柔目光看向了曼奇,看着这个明明是自己的孩子,却很少给他以父爱的曼奇。
伯维尔曼极其温柔的叮咛道:“曼奇,我的儿子,很抱歉,没能给你美好的生活,反而给你带来了这么多的痛苦。但你的妈妈常说,有时痛苦也是幸福的一种,这样的人生对你而言或许也是一件好事吧。”
“爸爸——”
曼奇呆呆的看着伯维尔曼,呆呆的看着他逐渐灰暗下去的眼睛,曼奇突然明白过来——天塌了!
三天后,这位号称为“山虎”的将军,带着满满的悔恨和痛苦彻底的离开了这个世界,他被草草的被埋葬在了一棵巨大的多叶树下,没有来悼念的人,没有白玫瑰,没有白蜡烛,也没有葬礼音乐,只有一块由木板写成的墓碑。
而在写着他名字的简陋墓碑前,年仅6岁的曼奇,握着爸爸留下的军刀和被扔到的那一瓶精灵圣水,呆呆的看着爸爸简陋的墓地,久久不能起身。
在深重的磕了三个响头之后,曼奇抱起爸爸留下来的军刀和那瓶被扔掉精灵圣水缓缓走出了凡尼蒂堡,毅然决然的走向了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