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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库楼 www.shukulou.com,六人帮系列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了骆铃来帮他的忙。

    另外一人也给“放”了出来。

    这人是冒失的骆铃之外的另一个“捣蛋大王”:

    温文。

    3、恶月

    他们在车上。

    外面下着雨。

    黄昏雨。

    而刷子划着扇形的构图。

    他们在车内在脑里布置着行动的构想:

    第一个要解决的就是——

    如何着手?

    陈剑谁看来很轻松的样子,在轻轻地吹着口哨。

    “总不能这样冲进毛氏企业,把毛锋抓出来打得他不能不认吧!”

    雷柏明说。他是在讥讽。警方曾召开多次会议,设立多个小组,但对毛锋家族都苦无对策,无法绳之于法,这两三个外来人,又能在三十四小时内办得了毛氏父子么!

    “为什么不?”

    骆铃又来她的“生不得,男儿烈;心却比,男儿烈”了。

    “根本不需要。”

    戴洪华就等陈剑谁这句话。

    “陈先生认为我们该怎么办?”

    他在外人面前(雷柏明、三美、还有另一名上共派下来的高级便衣特警哈森——警方同意先行释放陈剑谁,借他之力来调查此案。但也说明必须要在警务人员在旁监视的情形下才可进行:陈剑谁、骆铃、温文有三人,所以他们派出华藉雷柏明、巫人哈森和印籍三美“跟进。”至于戴洪华,因为是“倡议者”反而成了“边缘人物”由他负责这次计划的统筹。)不便称陈剑谁为“老大”只好很客气的以“先生”相称。

    “我们现在仍是在押嫌犯,一旦露面,对方就可以指我们是企图伤害人证的逃犯,大可名正言顺的把我格杀毋论。”

    哈森嘿笑说:“所以,我们是来保护你们的——天知道上头为什么会同意由你们来参与这案件!”

    陈剑谁不去理他,径自说下去:“不过,我们这项行动既是警方的秘密,那么我们也有一个好处;他们并不知道我们已经出来了!”

    “是的。”戴洪华深表赞同“我们趁这空隙能做许多事。”

    哈森从鼻子里哼道:“可惜,你们的时间也不多了——天知道你们高在监牢里是不是还可以多活几年!”

    温文忽然叫了起来:“啊!”大家都紧张了起来。

    温文望向车外。

    大家都望车外。

    ——没有什么特别的事。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人。

    只是雨已停了。

    暮色已临。

    “你们看那月亮。”温文发现新大陆似的“多凶悍啊!”苍穹边际确然挂上了一细细细弯弯两端锋锐的青色娥眉月。

    众人登时为之气结。

    独是铬铃十分感兴趣。由于她坐的车厢靠另一边,看不到月亮,所以她要伸着脖子,过身子去看月亮,肘部碰在雷柏明的腰上,疼得他哇哇大叫;乳部却触在哈森胸际,他一下子心都酥了,全不介意这样“接触”下去。

    “哪里?在哪里?”

    骆铃仍隔着头探着,偏又看不见:“那轮恶月去了哪里?”

    雷柏明没好气的推开了骆铃:“骆小姐,你自己尊重自己一些好吧!”

    骆铃伸了伸舌头说:“小气鬼。”

    雷柏明绷紧了脸,问戴洪华:“怎么谁都不放,放这样一个女的出来?”

    戴洪华忍笑:“是陈先生选的。”

    雷柏明又指了指温文那傻里傻气的后脑勺子:“他呢?他怎么也给放出来了?”

    戴洪华说:“他是本地人。我们已查备他的家人事业,反正他跑不了,拿督但洙汀的意思是:既然是这样,多放一个人出来帮手也好。”

    雷柏明哼了一声,横回扫了陈剑谁一眼:“难怪他只要个女的,这样便可多换一名助手出来——只不过,这家伙除了看风看雨看月亮,只怕还帮了猫捉老鼠狗咬贼的忙!”

    温文好像一直在留心那月亮,这才听到有人在说似的,问:“你说什么?”

    雷柏明一怔,不屑跟他说话,只拍手一挥“没什么!”

    温文凑上了脸:“怎么?只敢在我背后说,我转过来就没话说啦?”

    雷柏明登时大为光火:“我说你愣头楞脑,比猪还蠢。能帮得上什么忙?”

    这时,恰有一部军车经过,声音很响,温文“唔”了一声,表示听不到。

    雷柏明自恃是警务人员。武功高,有枪在身,怕这小个子作甚?于是又说了一遍。

    正好车驶过水洼,一颠一簸的,温文又“嗯?”的一声,没听清楚,居然又说:“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好不好?”

    雷柏明火冒三大。又大声说了一次。

    骆铃忽然像阿基米特又发现了什么伟大定律的叫了起来:“我看见了我看见了!”

    众人以为她看见了“黑火”谁知她说:“我看见那轮恶月了!”

    气煞。

    温文倒起了兴头:“是不是?那轮月亮好凶噢!”

    骆铃深有同感:“青青蓝蓝的。像一撇鼻涕。”

    温文:“尖尖锐锐的,像武器。”

    骆铃:“闪闪烁烁的,太鬼祟。”

    温文:“对,背后骂人,更鬼祟——啊,对不,雷警官,刚才你说到哪里去了?我没听见,可否再说一次?”

    雷柏明这才知道这两人装疯卖傻的在“玩”他,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搔枪柄。

    哈森看在同僚份上,为雷柏明我下台阶:“你们是来看月亮的?做广播剧的?还是来查案的?”

    骆铃对他柔媚的瞥了瞥眼睛,在车厢里吹气如兰的问:“你说呢?”

    哈森忙敛定已飞走一魂三魄,强颜严肃的说:“要是查案,怎么没有方案?”

    这话题既由陈剑谁接了过去:“方案?有方案首要有线索。只要找到线索,不愁不能把真凶扯出来。”

    哈森笑了,哈哈哈地。像咳了三声,又仿佛那不是笑,而是一种骄傲的表达方式:

    “线索?”他说。“我们只找到你留下来的罪证。”

    陈剑谁冷沉地道:“对了。”

    哈森没意会过来:“什么对了?”

    “那就是线索。”

    “什么?”

    “指证我们是杀人凶手的,有几个人?”陈剑谁沉声问。

    哈森一时还搞不懂,戴洪华已完全警觉过来了:

    “张诞、胡成才,高就和高足。”

    “高就和高足是指证我们杀巴闭、刘阿虫和奸辱甘玲的人?”

    “他们都是巴闭教出来的徒弟。””张诞当然是指证我们帮顾影一道毁掉张家杀害张伯夫妇的凶手?”

    “他是活证。张小愁则仍在失常状态,神智未恢复过来。现暂住在她亲戚家里,那是个本地的暴发户。”

    “胡成才则指证我们杀死顾步和放火烧掉顾家?”

    “是他、他虽是哑巴,却已写了供词。”

    陈剑谁点点头,开始拗他的指节,发出啪啪的声音;“那就容易办了。”

    戴洪华眼睛一亮:“你是说,先找他们四人——?”

    “不,一个一个的找。”陈剑谁说:“我们五人和他们四人之间,必有一方面是说谎的。假使我们是做了这种事,那么,是我们不承认。如果没有,则是他们在骗人,伪造罪证。他们分属于三个不同的家庭,跟受害者都各自有不同亲密的关系。他们为什么要说谎?

    为什么能够异口同声的说谎?找出这隐瞒在背后的理由,便也应我得出隐藏在背后的主使人物。”

    “对!”哈森说“他们就是线索!”

    不过他马上又犹豫了起来:“可是,他们都是证人”

    “你放心。你怕这些证人,万一没有说谎,而说谎的却是我们,那么,我们来个杀人灭口,警方可就白白损失了人证了,是不是?”

    哈森哼哼唧唧。

    “所以,我们不会擅自行动的,我们的行动,都务必有你们警方人员的陪同,这样好吧?”陈剑谁说“瓜田李下,事避嫌疑,这点,我们也不想再蒙上不白之冤。”

    哈森点了一支修长型的小雪茄:“哼哼。这样最好”雷柏明有点急不及待的问:“那末,我们先我哪一个下手?”

    陈剑谁沉吟:“只要他们不知道我们已给放出来了,找哪一个都好办。”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仿佛还在思虑些甚么,但说完了这句话,他好像想通了一切。忽然问了一句:

    “胡成才在顾家做事有多久了?”

    “我们查过,”戴洪华的记忆力显然很好“未到三年,但已十分得到顾家父子的情重。”

    “之前他是做什么的。”

    “他曾是毛氏‘地久’企业的主管之一。”

    “那就对了。”

    “——但那也不能证实他跟毛家的人仍勾结。”

    “我们这就会证实。”

    “我们先去找他?”哈森大不以为然“去欺负一个哑巴?”

    陈剑谁望定了他,嘴角带着笑意“我们都不能也没有权用刑,对不对?我们也绝对不会用,只不过,要是我们能证实那个‘哑巴’会说活的,你说——一切问题是不是比较不成问题了呢?”

    骆铃和温文本来还在研究恶月下的荒郊:那些一座一座的钙质土山丘,听到这里,早已不甘寂寞起来:

    “我也要去。”

    “如丹斯里哈森先生所说;这么多人去对付一个哑巴,不光彩。”陈剑谁悠游的说。

    骆铃叫了起来:“可是。我们要去对付的是一个穷凶极恶说谎杀亲的凶手啊。”

    陈剑谁兀然笑了起来,忽然跟骆铃说了几句话。

    骆铃似征了一怔,也跟陈剑谁说了几句大家都听不懂的话。

    雷柏明立即敏感了起来:“你们在说什么?”

    哈森精通十四种语言,但也听不懂两人说的是什么,也当即不耐烦了起来“你们说的话,最好要让我们听懂,否则,你们的一切要求,我们都不能答允;你们行动,我们也不能支持。”

    陈剑谁却笑了起来,轻松的说:“没那么严重。我只是说,一个说谎的人,不一定就是穷凶极恶的凶手,我们只要找出他说谎的理由,就对这件案子有帮助。”

    骆铃仍在哀求:“你们去查那哑巴,难道就留我在车上跟这闷死人的蚊子看月亮?”

    她指的“闷死人的蚊子”当然就是温文。

    温文也不以为忤,只在搔头皮嘻嘻傻笑。

    “你到有一个地方要去。”

    “别又叫我去见周公。”

    “周公?”哈森立即机警起来:“周先生是谁!?”

    驼铃忍不住嚼的一声笑了出来,居然伸手拧了拧哈森胀嘟嘟的脸颊:“你好可爱,笑起来牙好白,像‘黑人牙膏’。”

    陈剑谁知道骆铃又在“调戏良家男人”便说:“你应该在另一位警官监视下去找张小愁。”

    “好啊!”骆铃立刻奋亢起来“让我审一审张诞那臭西瓜,干吗要冤枉我们!?”

    “对!”温文也跟她起哄“他丧了父母,追疯了妹妹,还诬告我门,真丧心病任,禽兽不如!”

    “我叫你们去走一趟,倒不是要审查张诞,那得要到我们在哑仆那儿得证据后再钉死他的事;”陈剑谁正色说:“我担心的是张小愁。她哥哥既然指诬我们,恐怕跟这案子很有点牵连,不管张小愁知不知道内情,她的处境都很有点危险。我要你们先去看一看,并问清楚她的情形,必要时,可把她接出来,交给警方保护。”

    一听是护花使者的任命。温文立时蛮有军气的答应:

    “是!”哈森想了想,向雷警官点了点头,说:“我去。”

    雷柏明也意会的说:“我和华仔看着这边。”

    戴洪华也说:“好,那我们就分头行事。”

    陈剑谁却仍是不放心,吩咐骆铃和温文道:“不过,请你们动手和行动都要小心点!”

    “知道!”

    温文兴高采烈的答。

    “知道啦——”

    骆铃漫不经心的拖长了声调。

    陈剑谁叹了口气。他知道他的活,这两个年轻人都做大事心切,没听得进去,答应也只是敷衍。

    这时,他们已从扣押的大都会驱车至那小山城近郊的分区警署前下了车。换了轿车。分头往目的地进发。

    弯弯的月亮狠狠的发着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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